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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七章愛慕之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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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夥計也是怒意十足,顧笙盼卻搖了搖頭,以眼神示意小夥計莫要沖動,好在這小夥計點了點頭,將這怒火硬生生壓了下去。

狗官那臉上更是越發顯得猥瑣不已,臉上潮紅一片,眼中更是色迷迷,不知在想些什麽,這青天白日之下,依舊是如此狂妄。

忽然這狗官開始猛地咳嗽起來,“咳咳,咳咳。”

方才還是色迷迷的眼神,瞬間變得驚恐起來,這咳嗽聲越來越大,便像極了深秋之時落下的一片秋葉。

顧笙盼打量了一番這狗官,忽然擔憂地說道:“大人這可是病呀,現如今還是得回去好生歇著才是,更何況,色本就是欲,大人可切勿動了色心。”

這理由倒是顯得十分堂而皇之,更是從大夫口中說出的話,好似十分的在理,可是這狗官現如今卻依舊有些不相信,畢竟這色可沒什麽大不了的。

他連忙開口辯解道:“這不過是愛慕之意,談何色字。”冷眼一瞥,本還對顧笙盼也垂涎欲滴,現如今只剩下那一雙鼠目閃爍不已,對顧笙盼也是萬分不耐煩。

好似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無誤,他又看向了一旁的婦人,看著那方才被自己撕扯開,所以微微袒露的衣襟,再看那露出的藕臂,著實是個美人啊。

誰知這心思微動,忽然他臉上的潮紅之色越來越多,就連這吸氣聲也顯得越來越大,“扶……扶著本官。”

他好似一點也不相信顧笙盼所說,所以即便是如此情況之下,依舊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一旁的婦人,本來好不容易緩和些,這一看,咳嗽聲又重了些,重的那狗官也有些擔憂,方才還並無什麽,可是這忽然之間,變作了如此模樣,遑論是誰,肯定都會覺得有些嚇人。

既然如此,這狗官忙不疊地讓一旁的小廝扶著自己,那瘦削身形,便漸行漸遠。

顧笙盼則連忙扶起一旁瑟瑟發抖的婦人,沈聲詢問:“如何?”

婦人眼中茫然神色,忽然恢覆成了幾分清明,她連忙叩謝,“多謝顧大夫,若非顧大夫出手相助,我們母子二人,怕是……”

所有是非,豈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,方才那人的模樣,顧笙盼卻陡然覺得有些眼熟,可是細細思索之後,卻又不曾想起到底是何人。

母子二人因為這房子被盡數毀掉無家可歸,衣衫襤褸之時所以被顧笙盼帶到了這醫館之中,那孩童倒是頗為歡喜,覺得如此便無人可以欺負自己的娘親。

他如今正在這醫館之中歡心地跑來跑去,小夥計也是同那稚童走個不停,時刻小心叮囑著這稚童,“慢些!這可不能碰!”

小夥計生怕一個不小心,自己帶回來的可就是麻煩呀!

就連這醫館今日也是人煙稀少,畢竟這朝京城也就方寸之地,即便較之其他城池金碧輝煌了些,去也改不了一傳十十傳百,不多時的功夫便已經是人盡皆知。

也就導致醫館之中無比冷清,人都是趨利避害,誰願意在這勢頭上,同此事沾染上半分關系。

將這母子二人安頓好之後,顧笙盼便回去歇息,忽然身後傳來一聲軟糯的聲音,“顧大夫,我娘親說謝謝你。”

那孩童年紀尚小,所以只能夠抓住顧笙盼的衣袂,卻依舊是一字一頓沈聲說著此話。

顧笙盼回以一笑,她俯下身子,發間那跟白玉簪子,襯得她忽然像是多了幾分溫婉之意,“無妨,你好生住在此處便是。”

雖未曾多言,卻也十分歡喜,白衣翩翩消失在了長廊盡頭,婦人則抱著眼前稚童,忽然點了點頭,“你爹爹在世的時候總說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。”

“可是娘親,我們沒有瓊琚呀。”那稚嫩的臉上,除了茫然還是一臉茫然,只聽得婦人忽然笑了笑,眼睛彎彎,也依稀可以看出,昔日模樣怕是更加清麗,粗衣麻布也依舊難掩這絕色無雙。

“所以娘親方才讓你去跟顧大夫道謝。”婦人忽然伸出手,將眼前的稚子攬入懷中,心中便多了幾分安寧,“日後你可要記得顧大夫幫了我們。”

顧笙盼此刻已經熄了燭光,在床榻之上歇息,興許是因為白日裏思慮起那人到底是誰的次數太多了些,所以現如今夜半時分,噩夢便如影隨形。

屋外的樹葉發出颯颯作響之聲,顧笙盼夢中也夢到那樹葉颯颯作響狀,傾盆大雨如期而至,自己身旁站著黎墨,青色臉龐,也不似現如今這般小公子模樣,也不似現如今同黎伯父如出一轍。

“織桃,快跑!別停下來!”

聲音一點一點沒入耳畔,顧笙盼只能夠奮力跑起來,任憑那些雨水沒入自己的耳畔,任憑聲音越來越小,而後忽然有一人站在那,厲聲說道:“倒不如將他們抓起來,嚴加審問。”

歐陽敖站在那,眸中只有得勝的喜悅,而自己身上所穿的藍色襦裙之上,忽然出現了如此鮮明的血跡,“你這藍色衣衫是不是太淡了些,給你添些花兒。”

那聲音並無更多老態,只不過說此話的人,身形十分的瘦削。

待到看清楚那人容顏,顧笙盼便忙不疊地從睡夢中清醒過來,冷汗如雨而下,面色更是顯得慘白無比。

她忽然起身,將那窗推開,直到外面清冷月色映襯出身影,顧笙盼方才覺得自己死裏逃生,方才那最後一眼,她也看清楚了。

“原來是你。”

這一聲音雖小,卻成了縈繞在腦海中的憤恨,昔日殷家滅門之事,他也在場,跟在歐陽敖身後,那雙鼠目更是顯得十分的諂媚。

他的多言語幾聲,本就並無什麽,全部都是為了自己,卻不曾想,殷家的滅門慘案,便是因為這只言片語的欲加之罪。

若是往昔諸多事情,都不曾入顧笙盼眼中,現如今卻是恨入骨髓,除非將她剝骨抽髓,挫骨揚灰,不然這恨意便不會減弱分毫。

她旋即起身,將那一件黑色夜行衣拿在手中,隨意一瞥,卻瞥見了一旁那件紅衫,“這血債須得血來償還,本想要近日息事寧人,可是你卻尋上門來。”

昔日刁難殷家的那些大臣所欠下的這筆債,她都會一筆一筆討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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